《大唐第一赘婿》 第三章 八十多下 免费试读
李洵一时被杨小姐的刁蛮惊到了,把赘婿当狗,天下哪有这种荒唐事,顿时反诘道:“既然如此,街上随便另抓一个高兴给你家当狗的男子不就结了?何苦为难在下?”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我且问你,你果真不愿?”杨萱忽然缓下了声音。
“不愿!”李洵的话里透着几分喜意,这是要放咱走了?
“来人,打到他愿意为止!”
“咦!?”
李洵大吃一惊,就见柴房外边蹿进来几个家丁,正是街上被自己卸了腰带的那几个。
此时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指头粗的麻绳将李洵又绑了一遍,挂在梁上吊起来。
杨萱满意地点点头,一转身,鲜红的衣裙下摆掀起层层波涛,更不停留,带着侍女们走出柴房。
“哎!等会儿!我服了,我愿意!别走!”
家丁们没相当刚才还端着架子的李洵刚吊起来就反悔,顿时愣住了。
柴房外传来杨萱轻飘飘的声音:“不管服不服,先打一百杀威棒,打完再说话。”
“你这不讲道理!”
李洵气急败坏地在半空中拼命扭动身体,像是被蜘蛛网裹住的虫子一般。家丁们听到小姐的交代,狞笑起来,拿起沾了水的粗麻绳,捆成一束,仰着头朝着李洵说:“兄弟,莫管我们心狠,实在是小姐的交代,不得不从啊。”
李洵叹了口气,身体耷拉下来。无妄之灾,真是无妄之灾。自己没招谁没惹谁的,就莫名其妙被绑来,还要挨打,到底是犯了哪门子的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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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爷唤你去见他呢!”
杨萱听着从柴房传来的惨叫声,莫名觉得心里一阵舒畅,迎面就撞上一个侍女,低头向她禀报。
她皱了皱眉:“父亲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
侍女如蒙大赦,喘了口气,恭敬地对杨萱施礼之后,后退两步转过身,头也不回赶紧走了。
“这一百杀威棒先记下,给他换好衣服,以备父亲探问。”
“是。”一个侍女返回了柴房。
虽然宰相大人回府的时间略早,但杨萱为了这次一劳永逸地摆脱招婿的烦恼,早已经盘算多时,自然胸有成竹,毫不迟疑地踏入宰相的书房。
“父亲。”
正如杨萱猜测的那样,自己的父亲坐在榻上,双眼微阖,气度巍然。
书房里的空气如同凝结了起来,即使猜中了这个场景,杨萱也被这气氛压抑得手心里都是汗。
“嗯。”杨国忠点点头,眉眼舒展,笑得如同春风拂面:“听说萱儿从外边抢了个夫婿回来?”
杨国忠笑得越灿烂,杨萱心里越是慌张。
她无比庆幸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立刻回话:“是,父亲。女儿今日经过贡院之时,正巧碰见贡院放榜,状元郎丰神俊朗,女儿心驰神醉,决定此生交付给他了,就让人把他抓回来了。”
杨国忠愣了愣:“状元郎?李洵?”
杨萱点点头:“正是此人。”
杨国忠的脸阴沉下来:“叫他出来,本相有话要问。”
杨萱吃了一惊,父亲的应对和她的计划中有些出入。
本来她想着,父亲应该会再细问两句,甚至会口不对心地责怪自己两句,才叫李洵出来好生宽慰两句,之后他就不会对自己的婚事指手画脚了。怎么会刚听说状元郎,便要见他?
看着父亲阴沉的脸,杨萱只能依言派人传话。
不一时,李洵被家丁带到了。
李洵远远就看见高堂上端坐的杨国忠,只看了一眼,便觉一道威压宛若实质的目光扫了过来,目光中意味难明。
李洵心中一凛,忙向榻上的杨国忠拱拱手:“草民晋阳李洵,拜见宰相大人。”
“你是李洵?”
杨国忠似笑非笑:“今日贡院放榜,状元郎李洵未能应卯,三司查探之下,方知其昨晚暴毙于客栈之内。你是何人,怎敢冒名顶替状元郎?”
“啊!”
杨萱咬着牙竭力不让自己发出惊呼,目光狠狠的看向李洵,这个狗男人竟然是个冒牌货。
她飞快地盘算起来,脸上阴晴不定。
李洵冷汗津津,心里这一惊非同小可,状元郎怎么死了,这可是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实不相瞒,小子李洵,与今科状元同名同姓。今日刚到京都,恰逢贡院放榜,听得唱名说状元乃李洵,一时忍不住开了玩笑。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还请宰相大人恕罪。”
瞒是瞒不住的,李洵干脆和盘托出。
杨国忠脸色好看多了,他捻须微笑,点点头问:“可还有别的隐情?”
李洵摇摇头说:“没有了。”
杨国忠笑起来:“年轻人喜爱玩闹一些,倒也是无可厚非。我且问你,你可有家人?积蓄几何?以何业为生?”
李洵觉得眼前这位宰相大人和蔼可亲,不由得放松了一些:“小子孑然一身,不曾有积蓄,不曾有产业。”
“哦?呵呵呵。”杨国忠笑着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来人呐。”
从外边进来了两个家丁,和杨萱带着的家丁明显是两个风格,杀气腾腾地大步走来,站在李洵身后,抱拳一礼:“老爷!”
杨国忠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毫不在意:“拉出去打死,连夜扔到城外去,不要脏了院子。”
李洵大惊,正要分辩,双臂已经被家丁一边一个牢牢捏住,眸中闪过一道凌厉凶光,就算拼着亡命天涯,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父亲!”
杨萱忽然大喝一声,捏着手帕啜泣道:“女儿早已经与他有了私情,如今珠胎暗结,便是他死了,女儿也活不下去了!”
杨国忠脸上的从容顿时化作乌有,大惊失色:“什么?你!你居然背着我做出如此丑事!”
“什么丑事!能比你们夫妻情深,兄妹也情深?”
杨国忠勃然大怒:“谁告诉你这些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相府到处都是脏的,女儿难道能干净到哪里去?这不也是向父亲学的吗?”
杨国忠用力捶了一下床榻,痛心疾首:“冤孽啊!”
杨萱窥得火候一到,款款下拜:“父亲,女儿并非不知父亲为国操劳,夙兴夜寐。只是择婿一事,需得女儿自己喜欢,方为长久之计。以父亲权势,难道还需将女儿嫁入豪门之中,服侍他人不成?满朝上下,除了我杨家,还有哪家敢称豪门?”
杨国忠看着女儿为了这个抢来的赘婿,居然在自己这般忤逆顶撞自己,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只能扫兴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你的事情,从今往后爹不再管!”
两个家丁相视一眼,放开手。李洵拼命把嘴里的汗巾抠出来,干呕两声,苦着脸。杨萱抓起李洵的袖子就走。
杨萱的侍女也在书房外侍立,对书房里的事情听得不分明,也不敢打听,见小姐拉着李洵状似亲密,都大为惊讶。
杨萱看都不看她们,匆匆在前头走。李洵被她拉着跌跌撞撞地跟在后边。两人一路都不说话,一直走到后花园,杨萱才一甩手,放开他的袖子。
“你......为什么救我?”
李洵心思通透,哪里不知道刚才自己已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只是杨小姐这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委实想不到会是个仁慈的性子。
杨萱根本不搭理他,只当没听到,一挥袖子带着侍女们走了。李洵正要追上去,只觉得肩上一紧,回头一看,却是在柴房里抽打他的家丁来了。
他们举一举手上的麻绳,笑起来:“兄弟,还有八十来下没打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