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凡间历劫记》 第5章 免费试读
我在烂泥坑旁蹦跶了八十多回，从信心满满到不可置信到不得不信，累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终于认清了现实。
我身上的法力被禁制了八成，暂时回不了天庭。
既来之则安之，转悠了几天后我租了个小院儿卖自助烤肉。
我多少是有点子做生意的天赋在身上的。
开烤第一天，我就邀请李妈妈那里的姑娘和廪食堂的秀才过来吃白食。
才子佳人在红粉香风里厮混惯了，突然在月白风清的院子里围炉烤肉，不但管饱还别有意趣。
配上壶酒，慢慢呷到五分醉，已然情难自禁。
送走最后一对，我坐在柜台里扒拉银子。
烤肉免费，酒水不免，赚得也不少。
第二日，我还在会周公，门已被叩得山响。
两拨人。
一拨是秀才代表，吃了烤肉深觉美味，帮我写了个牌匾。
烤肉西施。
也行吧？
虽然我觉得不如自助烤肉直白，但人家也没收润笔费，将就用吧。
另一拨是李妈妈。
李妈妈扭着屁股把我拉进了里屋要跟我咬耳朵。
我拉开距离，「有话直说。」
李妈妈满脸堆笑，「今儿还要哪些个姑娘过来，我让她们早做准备。」
我心下了然，烤肉一吃，鹿血酒一喝，那劲儿上来了，可不得折腾半宿？
活动虽好，但不能天天都有。
「得让人有个盼头，有个念想，对不？」
李妈妈是个敞亮人儿。
「姑娘说的是，你可以轮着来呀。」
「你看看，昨晚上你叫我楼里的姑娘，今儿个你可以叫我楼里的小倌儿吖。」
「叉开了，就不是一茬人了。」
李妈妈的格局确实大，我自愧不如。
我想了想，问：「李秀才现在能出客了吗？」
李妈妈逮住机会把我夸得天花乱坠。
「姑娘真是有情谊，还惦记着故人呢。」
「放心，他过得好着呢。本来他这资质真一般，可是挂着个秀才的名儿呢。这年头，好奇的人多着呢！」
于是，第二日搞了个小倌专场。
我邀请了小倌，别的客人都是李妈妈放出的消息。
来的人太多，院子里快坐不下了。
李秀才如今不叫李有德了，改了花名叫李贤知。
为揽客楼里上下仍管他叫秀才。
他提拉着肉，我提拉着他上了屋顶。
李秀才啃了两盘肉，酒足饭饱地摊在我旁边。
天上的星子稀稀落落，特别分明。
我问：「李秀才，你到底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他望着天自嘲地笑，「都这会儿了，也不怕你笑话。」
「我从小就不会念书，我爹老说耕读传家，非让我读书。」
「答案前一天，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叠纸拍到我脸上，是一篇文章。」
「字字珠玑啊，我一通背。」
「本来背得滚瓜烂熟，也不知为何，答案的时候我死活只记得前半截，怎么也想不起来后边的。」
「最后，时间快到了，我只得草草写了个结尾。」
李秀才遗憾极了。
「一出考场，我全都想起来了。不然，怎么可能只考个末名？」
这就通了，我暗中点了点头。
李秀才临走期期艾艾地跟我说了声「抱歉」。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
他是真心的吗？
是的。
可若不是我，换成别的姑娘被他卖给妓院无法自救。
他根本不会愧疚，他会心安理得花光五两银子，然后悻悻地咒骂我不够值钱。
如今只是因为他明白我确实比他强太多，只能服软。
人在面对强者时，总会生出良心，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