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她》 第六章 免费试读
我沉迷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
与池湛也生出隔阂。
虽在一个屋檐下，十天半个月不见也是常事。
他搬到任影的院子旁。
不知道他是赌气故意做给我看的，还是真心的。
时不时有关于池湛和任影的动静传进我的院子。
例如，昨晚他们一同赏月。
今天相约灯会。
不少丫鬟背地里嚼舌根，说我是昨日黄花，没子嗣就算了连宠爱不及二夫人。
我充耳不闻。
直到一天晚上，池湛喝的烂醉。
来到我院中。
他一把抱住我：「娘子，亲亲娘子，好想你……」
我皱眉，将他推开一点。
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和茉莉脂粉香委实让我不适。
他薄唇就要印上我面颊，我避开。
「池湛！你找错人了！」
他见我这般排斥，眼神清明些许：「如今碰都不让碰了？你不是我娘子还有谁是我娘子！」我别过头，翻着佛法：「自然有人愿意给你当娘子。」「你不想给我当娘子了吗？为什么要与我闹？为什么？」我不理他。
「为什么都不愿看我！」
他语气哽咽，一把过我的书，撕得粉碎。
看着飞舞的碎纸，我心沉入谷底。
我视线落在他身上。
明明是做错事的人，反倒委屈上了。
「有意思吗？池湛？」
「非得我直说吗？」
「三年前我生辰你彻夜不归是在哪？两年前我整晚发烧醒来时你在哪？一年前你陪我去寺庙求子，中途说有要事把我扔在山林中，你又是去了哪？」「说得出来吗你？池湛。」
他心虚不敢看我：「阿喜，我……影儿一个人带孩子多有不便，所以……」我笑出泪：「因为我没有孩子就可以被肆意抛弃？」他慌乱：「不是……」
「婆母也知情，所以这三年来帮你瞒得死死的。」
「一边与我一世一双人，一边温柔乡又为人父，坐享齐人之福很爽是不是？」「吃穿用度，凡我有的，任影那也有是吧？甚至给我的，是她挑剩下的！」我抹去眼泪冷冷地看着他。
从头到尾，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义无反顾地相信他。
池湛辩解：「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念她为人母艰苦。」我点头：「是，带孩子是辛苦，早早娶进府里来伺候着吧。」他语梗。
良久，才开口。
「我做的还不够吗？我为你牺牲那么多了。」
是，我没有孩子。
他为我拒绝别的女人，在婆母面前扛住压力，没有催过我生子。
除了有个任影以外。
这个时代，他做的或许是没有错。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可是他承诺我的不纳妾啊。
既然做不到，又为何要许诺？
他看向我，带着指责：「你生不出来，总得有人生吧？不然你想让池家的香火断在我手中吗？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我气得笑了一下。
不停点头：「对，你说得对，让她们生吧，我很体谅你。」又是不欢而散。
他摔门而出。
我终日痴迷佛法和道法惹得婆母不悦。
但先动手却是那个小孩——池荀。
我不过出府一趟，回来我的心血全被毁了。
符纸被撕毁，红线被剪断，佛法道法书籍被活烧成一捧灰。
看到满室狼藉，我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
我攥紧拳头，指甲扎我的血肉：「究竟怎么回事！」芙蓉上前：「好像是小少爷，他人小，趁院子里的下人不注意，溜进房中乱毁一通。」
「下人发现时，只看到了少爷远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