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纠缠》 第8章 免费试读
第8章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每次我滔滔不绝地讲出来时，先听不下去的总是哥。
他总是抬手捂住我的嘴，却也不是真捂，只是虚虚地挡一下，“别说了......愿愿。”
我眉眼弯弯，“医生不是说这样对治病有帮助吗？”
我哥很无力，道：“哥听不下去，别说了。”
于是我闭嘴了。
哥痛苦，我才会感到痛苦。
或许我的心理疾病的真正原因是哥吧。
但后来等我真的发病了，即使是哥也没用了。
我的记忆里从来不会留下我发病时的所作所为，好似睡着了一样。
只是每次醒来，只有被我搞的乱糟糟的家里，胳膊、手腕上总是多出的血痕，哥身上的伤，以及哥越来越久的沉默。
我突然发现，我病的有点严重。
于是我不再逗我哥了，我开始按部就班地吃药，听医生的话，按时复查。
我努力做一个看起来不那么麻烦的小孩，这样我哥才不会想着把我扔了。
哥从来没怪过我。他知道我有病，也明白事出有因。
他怪的是自己。
为什么总是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为什么每次只有在事情发生以后才让他有参与的机会？
哥小时候因为被关在房里，没有救出妈妈。
又因为遇见的太晚，没有救下我。
哥会难受吗？
会吧。
“哥也病了。”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说，“哥也得去看医生。”
——
俩病人捆在一起，又苟延残喘了三年。
有天一个电话打过来，通知哥去认领一下尸体。
是许国富。
他前两年从狱里出来，来找过哥，不过哥没管他。
后来他不知道去了哪。
警察说，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只不过打他的那人有精神病，又喝了酒，最后被无罪释放了。
正午，警局门外，太阳挂在天上，光芒晃的人眼睛疼。
我问许暮迟：“算报应吗，哥？”
“算。”他揉揉我的脑袋，“该遭报应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
跟哥表白的时候我十八岁。许国富死的这一年，我二十二岁，快本科毕业了。
四年过去，我不再那么幼稚了。
我渐渐意识到，这么绑着我哥，好像不行。
他该有自己的生活，干嘛在我这个异父异母、本来应该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妹妹身上浪费时间。
可我又离不了我哥。
我终日纠结着，被自己心里的这对矛盾攻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
我该怎么办呢，哥？
算了。
我想，在我哥没明确提出要跟我玩完之前，先这样吧。
——
我哥跟我用的是同一个心理医生，叫程万惜，是个姐姐，比我哥还大一岁。
我把我的纠结告诉她，她乐不开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她说她在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但那人跟她一样，是个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