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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蜜如贱APP内阅读 乔永诚时欢全文大结局

时间:2022-12-14 13:40:38编辑:友菡

有很多书友最近在追一本叫做《情蜜如贱》的小说,这本小说是作者花时玖创作的婚恋生活小说,小说的内容还是很有看头的,非常精彩,主要讲述了她,户籍所小警花,误惹一只大尾巴狼,从此生活变成八点档泡沫剧!他阻碍她的追爱之路,欺负她、玩弄她,后竟然还想扑倒她?!乔永诚:“不管你要房要车,还是要钱,我都可以满足你!”等等,这话怎么有点怪怪的?为了将她收入囊中,他死缠烂打、腹黑耍贱、步步为营——在一次绝望的生死关头,他如天神般一步步走近。乔永诚:“救女友这种事,还是亲力亲为好。”为了她,他连生命都可以不要。感动后,她无意得知,当年一场事故,竟和他有着直接关系?!

《情蜜如贱》 跟踪遇险 免费试读

  时欢往前跑出去没多远,就到了一处路口。
  她正犹豫该选哪个方向的时候,路上灯光一晃,驶来一辆空的出租车。她急忙招手拦了下来,然后不等车子彻底停稳便开门钻了进去,飞快地报出地址。
  她风衣的扣子刚才解开了没扣上。那司机见她里面穿着警服,又慌里慌张的,以为她是大晚上有什么紧急警务,说了声“好”,油门一踩,硬是把一辆破出租车开出了战斗机的气势。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拐了个弯儿,周围光线瞬间明亮了许多。时欢瞥了一眼窗外,正好看见一块大牌子,这才发现此处竟然是N城近郊一处地价不菲的高档小区。而乔永诚刚刚停车的地方,似乎就是这个小区后面的一条小马路。
  这个名字一出现在脑海,时欢心里又是一阵堵。
  她顺了一口气,赶紧去想些其他的事儿来分散注意力。
  从这里到时欢住的地方,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时欢冷静下来后,看了一眼计价器上面的数字,顿时一阵肉疼,又开始咬牙切齿:都怪那根烂葱!要不是他大晚上把她拉去那种地方,她至于大出血吗!
  然而等车子在公寓楼外停下来的时候,时欢发现了一件更悲剧的事情:钱多不是问题,问题是身上没钱!
  刚才她光顾着激动,所有东西都落在了乔永诚车上,一样也没拿!
  时欢直挺挺地坐在后座,又窘又急,脑中一片空白。
  司机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立刻明白过来。
  他倒是个厚道的人,开了顶灯回头对时欢说道:“姑娘,是不是忘带钱了?”
  “啊……”时欢涨红着脸,简直连哭的心都有了。
  司机又问:“你住这儿?”见时欢点头,便继续道,“这样吧,你上楼取了钱给我送下来。你穿着警服呢,我信得过你!”
  可时欢却觉得自己实在愧对人民群众的信任。她钥匙也在背包里,上了楼也进不了门,拿不到钱。而且这是片旧小区,因为价格便宜,租房的基本都是外地人,平时来去匆匆,人口流动也大。她住了这么久,和同一楼层的邻居打照面次数不超过五次,哪好意思大晚上突然去借钱。就算她好意思借钱,也总不好意思借宿吧。
  时欢手足无措间,摸了一下风衣口袋,发现手机还在身上,顿时一阵悲喜交加。
  看来她只能给乔永诚打电话,叫他把自己的东西送过来了。就是不知道两人刚刚闹翻,她又踢了他一脚,这根小气的葱会不会接她电话。
  不管了,先试试吧。
  “那个……师傅,您稍等,我先打个电话。”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比忐忑地拨打乔永诚的手机号码。
  听筒里一声又一声的长音,直到提示无法接听的女声响起。
  果然啊……果然。
  时欢叹了一口气,正要再拨第二次,车窗玻璃上突然响起“哐哐”两声。她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外面站了个人,紧接着那个人拉开车门,一只手将时欢扯出来,一只手递了一张红票子给司机:“不用找了。”
  车门随手被他关上。然后时欢便听见低沉的男声响起,不紧不慢,带着丝丝凉风:“怎么,惹了事就知道跑?时欢,你有本事别往家跑,倒给我跑到火星去试试!”
  什么叫她惹了事就知道跑?!时欢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话刺耳:“乔永诚,我惹什么事儿了?”
  乔永诚哼了一声:“身为人民警察动手殴打群众,你说你惹什么事儿了?”
  “我什么时候动手打你了!”
  “哦,对!你的确没动手。”乔永诚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纠正道,“你直接上脚踢的!”
  “你……”时欢一时无言以对,憋了两秒后咬牙切齿道,“我对不起你行了吧!我对不起你全家!对不起你祖宗十八代!”她这一嗓子声音有点儿大,在寂静的夜幕中格外振聋发聩,吓得一只野猫从阴暗处蹿出,“嗷呜”一声逃窜无踪。
  “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真急了!”乔永诚赶紧安抚。
  时欢却不想继续跟他废话。她垂眼见自己的东西都被他拿在手里,干脆直接伸手去抢。
  乔永诚手疾眼快,胳膊迅速向上一抬便躲了过去。
  时欢指尖在自己的背包上擦过,抓了个空。她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往前倾倒,撞进了他的胸膛。这架势,竟成了她主动投怀送抱。
  乔永诚在冲力之下略退一步,一只手就势揽上她腰间,死死地将人圈住。
  时欢恼羞成怒,正准备挣扎站起,却忽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闹,楼上有人看着呢!”
  她动作一顿,僵硬地抬头四顾,发现旁边的居民楼的确有两户人家窗帘后面人影憧憧。见她转头看过来,急忙掩上缝隙。
  时欢只觉得脸上烫如火烧,骂人的心都有。她狠狠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压低声音冲他吼:“放手!”
  乔永诚这次倒听话。一边放开她,一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居民楼:“这里不方便说话。上车,或者上楼去你家?”
  “都不方便!”两人刚才姿势那么暧昧,这会儿不管是上车还是上楼,都容易引人联想。这小区人口密,素质又都不太高。谁知道窗户后面,此刻潜伏了多少双看热闹的眼睛。
  乔永诚怎么会看不穿她在想什么,一派无所谓的口气笑道:“时欢,人生在世,谁能不成为别人眼中的消遣。你何必在乎一些不相干的人怎么想、怎么看?”
  “我可没你脸皮那么厚!”她顺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乔永诚,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把东西还我,该干吗干吗去!还有,你盐吃多了闲得慌,我可没那个工夫!不管你是愿意给人当消遣,还是想拿别人找消遣,都别拉上我!本姑娘我不奉陪!”
  “你觉得我是闲得没事儿拿你当消遣?”乔永诚眉梢微挑,因为突然严肃了,脸部线条略显紧绷。
  时欢没说话,可脸上却清清楚楚写着“难道不是”几个字。
  “嗬……”乔永诚突然低笑出声,笑到最后又发出一声叹息,“时欢,我承认我一开始做的一些事情,的确是在有意逗弄你。我只是气不过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你觉得我闲……那我就闲吧。可你想过没有,全世界几十亿人口,为什么我偏偏喜欢找你当消遣?为什么这么多年,这么多的事,偏偏……”他顿住,下颚微微抽动两下才重新开口,“偏偏我只对你念念不忘!”
  这一晚,时欢做了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先是一片白雾中,她看见前方有一道模糊却挺拔的背影,而无数的“为什么”弹幕从他头顶飘过。
  潜意识中,她似乎知道那人是谁。她想要张嘴呼唤对方的名字,弹幕上的汉字忽然迅速下移,卷起一个旋涡。低沉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为什么?为什么?”下一秒,旋涡变成利刃向她射来。
  她抱头下蹲,几乎是本能地大声喊道:“因为星座,因为星座!”
  喊声中,一切都消失了。然后又仿佛进入时光隧道般,一瞬几变。最后定格的时候,是她隔着看守所的铁窗,和两鬓霜白的时海涛两两相望。
  她看见里面的人嘴一开一合,在说些什么。可她偏偏半点儿声音也听不见。
  她急得眼泪直流,嘴里不停地叫唤着:“爸,你大点儿声,我听不见!你大点儿声……”
  然而他却在喊声中越来越远。所有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了,一片漆黑中,时海涛低哑的声音突兀而清晰:“小欢,爸想抽烟。”
  “啊!”时欢猛地醒了过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耳边是一声声急促的心跳。
  她半撑起身子,摸索着摁亮了床头柜上的小灯。光线明亮的那一刻,一张合照撞进了视线。时欢心里骤然一紧。片刻僵硬后,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冲着上面的中年人嘟囔道:“时海涛你个老烟鬼!又馋了是不是?”略微嘶哑的嗓音顿了顿,泪水毫无征兆地便湿润了眼眶,“爸……我想你了……”
  第二天,时欢又一次起床困难,浑身无力。
  到单位后,她冲了两袋速溶咖啡,捧着杯子刚喝了没几口,房门响了两声后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时欢以为是来办业务的,结果抬头一看是领导大驾光临。她赶紧起身打招呼:“所长……”
  所长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站在门口那里冲她说道:“小时,周六、周日市局组织了一场警风培训,要求每个基层单位必须有人到场,你去吧。”
  时欢下意识“啊”了一声,随即发现领导面前自己态度不够端正,急忙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解释道:“周六周日都要去吗?”
  “培训要求两天。”所长开了一句玩笑,“怎么了,周末有约会?”
  时欢干笑两声:“那倒不是。”她就是打算买两条烟,回老家去看看时海涛呢。
  “如果不是特殊重要的事,往后推一推吧。最近太忙,所里实在没有其他人可派。”
  时欢听着这话,内心隐约生出一丝羞愧感。最近人贩子又猖獗起来,所有人都没日没夜地撒网勘察。说起来,似乎全所上下真的只剩她最闲了。
  她笑了笑:“我没重要的事情,下周也一样。”
  “那好。”所长点了点头,“周六早上九点,东山饭店二楼。可以穿便装。”
  “保证完成任务。”时欢答应一声,眼看着领导转身离开,才重新捧起杯子,叹了一口气。
  显示器的屏保画面这时候蹦了出来。她抬手晃了晃鼠标,却发现邮箱有新消息提示。
  她点开一看,竟是季建东的回复。
  里面图文并茂,有两张随手拍下的当地风景照。文字内容大概就是一些关心的话,还有就是解释加道歉,说那边事情实在太忙,联系得不及时,叫她不要介意。
  时欢盯着屏幕,将邮件内容读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情绪。既没有终于等到情人音信的欣喜,也没有了那种被冷落后又突然被记起的委屈愤怒,更不想怀疑质问他究竟有多忙,是否真的有把她放在心上。仿佛对方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而是一个相识却并不熟悉的朋友。这种相处方式才是正确的。
  一丝唏嘘在她心里闪过。说起来,除了一些表面的硬性指标外,她和季建东的确算不上熟悉。就连这个男女朋友的名分,也是因为乔永诚从中作梗,才匆匆定下的。否则的话,两人现在应该还处于继续接触阶段。
  “唉……”又是一声叹息出口,比刚才还要忧伤缠绵。
  时欢把已经微凉的咖啡全部喝进口中,鼓着腮帮子给季建东又敲了一封邮件。不管怎么样,两人没有正式说分手。而且就算有什么,也要等他回国当面说清楚。
  管那么多呢!反正她长得又不太差,有五险一金,还有国家编制的工作,还愁找不到合适的?
  过了两天便是周六。
  因为东山饭店在N城近郊的东山附近,距离洪山区太遥远,又不提供住宿。所以时欢这个周末起得竟然比平时上班还早。
  培训的内容一如既往的枯燥,叫人昏昏欲睡。
  如果说还有什么精神安慰的话,大概就是那个每人一份的电磁炉纪念品。时欢原本也打算买一个,这下倒是省钱了。
  周日下午四点半,培训在一名领导冗长的讲话后,终于正式结束。
  这个时间已经快到饭点,几个新相熟的同事准备找个地方聚一顿,问时欢要不要一起。她想着反正回家也没事,便欣然点头。
  青石巷是N城最有历史的地方之一,青砖乌瓦,古韵十足。原本响应新城市建设号召,是要全部拆迁掉的。后来FN的掌门人唐逸珅在其中发现商机,标下地后在保存原本风貌的基础上又加以整饬,改成了特色商区。
  正好东山宾馆离青石巷不远,大家商量之后决定去那里的周记菜馆。
  都是年龄相近的同事,职位也都差不多,没什么顾忌。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无比尽兴。等到结束散伙,竟然已经是八点多。
  来的时候时欢光想着吃什么,也没太注意周围。这会儿一出门,发现斜对面街上有专门经营高档烟酒的精品店。她便和同事们道了别,一个人往那边走去。
  要给时海涛的烟还没买。这两天她总睡不安稳,下周末说什么也得回老家去看看那个老烟鬼。
  那几家烟酒店门面装修高档,光从外观上看,就知道店内东西肯定价格不菲。
  时欢随便选了一家,进门前又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拿出钱包看了一眼,见余额最多的那张银行卡带在身上,这才放心大胆地迈上台阶。
  店里这会儿没有其他客人。一名年轻的导购小姐见时欢进门,便热情地迎了上来,问她需要什么,是给自己选还是送礼。
  时欢也礼貌地冲她笑了笑,报出了一个香烟的牌子,然后一边抬眼扫视着四周柜台,一边说道:“这种你们家有吗?软包装最好,没有的话硬盒的也行。”
  这种香烟算是时海涛的最爱,有一阵很受欢迎。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销量越来越少,最近两年市场上已经不太多见,经常要问好多家才能买到。
  可时欢今天时运似乎不错,第一站便选对了地方。
  导购小姐听见香烟牌子的时候,已经笑意盈盈地引着她走向边上一处柜台:“软包和硬包的都有。但是一样可能只剩两三条的样子了,您要多少?”
  “你们店里多少钱一条?”
  “软包的八百八十元,硬包是六百五十元。”
  这个价钱比她之前买的贵了不少,不愧是商业区里的东西,不宰人都对不起顾客!
  时欢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声疼,嘴上却还是说道:“麻烦你给我拿两条软包吧。能刷卡吗?”
  “能。”导购小姐一边答应着一边绕进柜台内侧,结果打开锁一看,却只有一条软包,她急忙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应该还有一条在分店那边。您稍等一会儿可以吗?我过去取一下,分店离这边也不远。”
  时欢痛快地一点头:“行!”反正钱都多花了,也不在乎浪费点儿时间。
  可导购小姐这一去,似乎时间久了些。
  时欢百无聊赖地在店里转悠两圈,最后趴在一个柜台前面,研究起了其中一瓶酒外包装上印着的英文。
  这工夫又有客人进门。
  时欢也没在意,继续站在那儿。直到柜台另一名导购小姐移动到她面前柜台的内侧,她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挡了人家看东西,便赶紧往旁边让开。
  后来进来的人是名男客人。他一边听着导购员的推荐,一边在柜台前面小幅度移动看着里面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就和时欢缩短了距离。
  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时欢转头看了看,下意识又往一旁挪动两步,然后视线收回的那一秒,脑中猛地有什么一闪。
  她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恰巧那人也扭过了头。
  两人无意中四目相对,时欢只觉呼吸一窒……小平头,国字脸,三十岁左右,身材偏瘦。那张内部通缉令上描述的特征,一起涌进脑海。
  天啊!她不会这么幸运吧!用了全市大半警力搜寻的嫌疑人,难道就被她这么大大咧咧撞上了?!
  怕引起对方警觉,她赶紧若无其事地将目光上移越过他肩膀,假装对远处的酒柜感兴趣。好在那人见她不过是个年轻姑娘,没有怀疑什么,转过头继续和导购员交谈。
  时欢努力按捺住狂乱的心跳,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巧合得叫人难以置信。
  她一边抬脚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一边掏出手机小心地点开了相册。之前她曾经把材料上的照片拍摄进手机里。
  经过两次拍摄的画面不算太清晰,但是却足以辨认五官。
  已经不需要再确认那人左手腕内侧是否有烫伤疤,时欢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内部通缉令上的嫌疑人。
  时欢忽然感到一阵心慌。她是不是应该赶紧通知其他同事,然后再制造点儿意外拖住他。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否还有同伙在附近。要怎么办?
  然而现实情况却不允许她思索太多。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小平头因为没选到满意的东西,转身离开了。
  时欢余光里瞥见他走出店门,一咬牙,也抬脚跟了上去,同时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群发给同事分组里的所有人。
  青石巷最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中期。据说当年那里人口兴旺,出了不少有功名的显贵,一度繁盛。后来随着时代变迁,逐渐没落破败,掩藏在高楼林立的都市中,俨然成了贫民窟。虽说如今进行了商业开发,但暂时也只有主街附近的一片区域完成了整饬招商。再往周边扩散,依旧还是民房低矮、街道窄陋的景象。
  小平头离开烟酒店后,并没有去其他地方再逛。而是沿着主街往北,转了弯后,又连续横穿两条街。
  时欢尽量将两人间的距离保持得不远不近,格外小心翼翼。她一路跟着他,发现路上的光线不知不觉间昏暗了许多,入眼的街道建筑逐渐显得脏乱破旧,和主街那边灯火通明的景象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这条路似乎比主街还长,两边都是棚户区,漆黑一片中有些星星点点的光亮。
  小平头慢悠悠地沿街走着,似乎要从这片区域横穿过去。
  时欢从没来过这儿,她不知道再往前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同伙接应等待。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再往前的那段路也没有了路灯,一片黑暗中仿佛没有尽头。
  小平头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电筒,摁亮了继续前行。
  时欢突然有些犹豫了。前方情况不明,她又经验不足。万一暴露了打草惊蛇,可能还会遇到危险。到底要不要跟下去?
  她正纠结着,前方那个模糊的身影突然左转,然后消失了。
  她心里一慌,行动已经快过大脑速度,想也不想便追了过去。
  等到了面前,她发现低矮的民房间藏着一条小巷。
  视线所及比外面那条路还要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里面没有了那一点儿光亮,更不见小平头的身影。两旁的民居一片死寂,似乎已经废弃无人居住。
  时欢轻手轻脚地停下,站在巷口没敢轻举妄动。
  她尽量放缓呼吸,努力地往黑暗中看去。总觉得前方似乎有人影前行,又似乎空无一人。
  她就这么把人跟丢了?!
  时欢一阵沮丧,又有些懊恼和不甘。可心里也清楚,这场跟踪应该到此为止了。
  她不确定自己群发的短信是否会引起同事们的重视。更不知道前方情况如何,嫌犯还有没有其他同伙。万一暴露了,危险不说,还会打草惊蛇给破案增加阻碍。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时欢又往漆黑的巷子里看了一眼准备离开。
  然后,就在她刚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脑后突然气流异动,一阵劲风疾驰而至。
  完了!
  时欢暗叫一声,本能地双腿下蹲先保证躲过头部要害,接着脚下变换重心,旋身转了半圈,同时抡起手里的背包去迎接攻击。
  包身正好和对方手里的凶器相碰,发出不太响亮的声音,稍稍阻碍了攻势。时欢的掌心被带子勒痛,手一松,唯一的防身武器掉在了地上。
  而对方一击未中,下一招立刻紧随而至,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时欢急忙闪身躲避,慌乱间退进了巷子里。身旁狭窄逼仄,脚下坑洼不平,再加上视物不清只能凭借知觉躲闪,时欢一时间毫无还手之力,很是狼狈。
  对方只是步步紧逼,也不出声。
  耳边和脸侧不断有劲风紧随而至。好几次,都堪堪从皮肤上扫过,她险些中招。
  就这么周旋了十几个回合。时欢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种黑暗,隐约能辨认出对方的身形动作。
  果然是那个小平头。此刻他手上握着一根足有拳头粗的棍子,也不知哪儿找来的。他将棍子抡得虎虎生风,又快又狠。
  可她却已经再无路可退。
  原来这巷子,竟是一条死胡同。
  这么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先不说小平头是否还有同伙在附近,就是男女间的体力差异,她也耗不起。更何况眼下她本就处于劣势。
  时欢渐渐冷静下来,余光扫了扫身后的那堵墙,忽然有了计划。她故意身子往下一矮,又踉跄两步,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而小平头见她露出破绽,迟疑了一秒,已经挥出的棍子半路收回后改了方向,想要一击制胜。
  就是这个短暂的空当,时欢猛地发力,躬身往前一蹿,竟从他举起的双臂间钻了进去。
  小平头惊诧于她的突然靠近,动作一顿,乱了章法,只下意识地往后躲。
  时欢就势跟进一步,抬起胳膊,双手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拉近自己,与此同时屈膝一顶,直奔对方某处要害。
  这一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小平头的体重原比他干瘦的外形要沉实,再加上他往后挣的力气,时欢虽然命中目标效果却打了许多折扣。
  但到底位置找准了。小平头吃痛,“啊”地叫了一声,本能地扔了手中的棍子,想收回手捂住伤处。
  时欢见一招没能把人撂倒,趁着他没缓过来,迅速躬身后退,双手沿着他胳膊下滑至手腕处扣紧。她一条腿撑着地,另一条腿向后蹬住墙壁,整个上身和地面平行,下一秒腰间骤然发力,在纵轴上来个上下翻转。
  所有动作几乎都是在眨眼间完成的,一气呵成。
  这一招是她的独门必杀技。当年在警校时,她仗着身体柔韧性好摸索出来的。就连教官都在这招上吃过她的亏。后来因为杀伤力太强,场地又有限制,对练时就不再使用。
  可今晚面对货真价实的歹徒,她便咬紧牙发了狠,要把小平头两条胳膊反扭一下。
  只不过让时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身后那堵墙并不结实。她脚下用力又太猛,墙砖骤然松动,晃了两晃便“哗啦”一声倒塌下来。
  而她失去着力点,身体难以保持平衡,瞬间下落。甚至还来不及惊慌地应变,她已经伴随着沉重的闷响砸落在地,紧接着墙砖“稀里哗啦”地响成一片,纷纷砸落在她身上。
  最先着地的肋骨处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麻木。金星在眼前乱飞,时欢脑中全是空白。
  而小平头因为惯性往后趔趄了两步。也不等自己站稳脚跟,立刻大步上前,一脚踩在了时欢背上。
  他正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这一脚不光力道十足,落下后还犹不解恨地碾了碾。
  时欢连一声疼都没能喊得出来,只觉得胸腔被人压扁,后背上的皮肉像是掉落了一般。她脸颊埋在地面上,口鼻间全是泥土的腥气。
  小平头半天没松劲,直到确定地上的人再无力反抗,才骂骂咧咧地抬起脚。
  他蹲下身,一把揪住时欢的头发往后一拽,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手电筒摁亮了照在她脸上。
  光线射进眼睛,一阵刺痛。时欢闭了闭眼。
  她的额头和下巴都蹭破了皮,渗出的血液沾到地上的土,那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他借着光端详了时欢片刻。就在她以为他会问自己一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松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卷胶带。
  时欢见状大惊:“你干什么?!”说完忍痛挣扎着想要起来。
  “老实点儿!”小平头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她腰侧。
  “啊!”时欢痛呼,耳边是他扯开胶带的“嘶拉”声,下一秒嘴上一紧,被封了个严实,紧接着是她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被他缠住手腕,再接着是双脚。
  将她捆结实了,小平头又掏出手机联系自己的同伴,然后像是拖麻袋一样,粗鲁地拖着她往巷口前行。
  时欢刚才掉落的包还躺在地上。小平头路过时弯腰将它捡起,谨慎地检查一遍是否有东西掉落,便押着她隐蔽在阴暗处不再动弹。
  在更加黑暗的环境中待久了,时欢只觉得来时那条路似乎也挺明亮的。
  路上依旧不见半个人影。
  时欢侧卧,在微微喘息着,心中情绪复杂难言。悔恨、惊恐,似乎又带了丝黯然。她强撑着抬眼看向夜空,正见云破月初,明亮皎洁。
  只是这样好的月亮,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鼻子忽然一阵发酸,眼窝也跟着湿润。她才二十四岁,还没尝过恋爱的甜蜜,也没享受人生。她不想就这么离开。
  大概伤势过重,时欢渐渐感觉到意识变得恍惚。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的路上隐约有两束光亮出现。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轿车缓缓从巷口驶过,停在了不远处。
  小平头依旧隐蔽在那里未动。直到那辆车里的人发出信号,他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我在这儿。”说完一脚蹬在时欢背上,将她踢得翻滚出去。
  车上下来的两人此刻正好寻到巷口边上,昏暗的光线中见脚边翻滚出一个人,都下意识往旁退了两步。抬头看见小平头从黑暗中走出,其中一人又惊奇又猥琐地说了句:“年龄差太多了吧!你这是准备扩展业务,还是自己留着?”
  小平头似乎不太待见他,直接转头看向另一个人:“这女的会功夫,一直跟着我。十有八九是条子。”
  “还有其他人吗?”那人问道。
  “应该就她自己。”
  那人默然半秒:“先把人弄上车,回去给虎爷定夺。”说着一边冲一起来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边弯腰抬人。
  可时欢在迷迷糊糊间听见“虎爷”两个字,忽然心里一震,猛地清醒过来。上次开会时,所长特意提过这个代号。“虎爷”是他们目前知道的,人贩组织中级别很高的人物,以心狠手辣和阴险变态著称。
  落在这人手里,她还真不如现在就痛快了结。
  于是在那两个人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忍着痛剧烈挣扎起来。站在她脚边那个人没料到她还能反抗,一时不注意脱了手,还被她乱踹的腿踢了一脚。
  对方恼羞成怒,上去对着她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时欢顿时疼得几近晕倒,叫声噎在喉咙却无法出口,又被憋了回来,转为沉默的闷哼。
  那人大概不想弄出人命,见差不多便住了手,然后像是抬货物般,和同伴一起将她扔进了车后座。
  小平头随即上车坐到她身旁,另外两个人则坐进了前排。
  引擎始终没熄火,时欢头脸紧贴着车门。她感受着“嗡嗡”的震颤,竟还能迷迷糊糊地自嘲:原来自己这么扛揍啊,被打成这样还能活着。
  车子启动,一边缓缓后退,一边向左掉头,准备顺着来时的原路返回。
  因为道路宽度有限,开车的人操作时颇有些小心费力。
  就在车身斜斜地横在路中间时,一块砖头状的黑色不明物体横空飞出,朝着驾驶位置的挡风玻璃砸了过来。
  司机惊了一下,没想起偏头躲闪,却将方向盘猛地左打。
  黑色物体偏移目标,落在了挡风玻璃正中。只听见一声脆响,玻璃碎成了蜘蛛网,有一部分连同那块不明物体一起掉落进车内。
  车里的人除了疼得几乎奄奄一息的时欢以外,都迅速弯腰抱头将自己护住。
  车子骤然停住,熄了火。
  坐在时欢身旁的小平头受冲击最小,急急地喊了声:“开车!别停!”
  驾驶位置那人也突然反应过来,顾不得脸上的伤,赶紧手忙脚乱地重新发动车子。
  可就在车子再次缓缓驶出的一刹那,一道人影又突然从天而降,迎面蹿上了发动机前盖。
  “啊!”司机惊得大叫出声,方寸大乱。他一边胡乱地打着方向盘,一边油门、刹车换着踩。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车身原地打了个旋儿,突然加速冲了出去。
  前盖上的人也跟着剧烈一晃,紧接着重心不稳侧身翻落掉下。而这辆车子也失去平衡,左摇右晃地驶出一小段距离后,猛地撞到了旁边一户人家的墙上。
  这里大部分的房子下面都是青砖结构,坚硬无比。
  和着“砰”的一声巨响,车头当即凹陷。
  时欢像是翻滚的元宵,左冲右撞后,重重地撞上前方座椅。
  小平头在剧烈撞击中挂了彩。前排那两个人因为系了安全带,加上车子刚启动速度不算太快,并没受到什么伤。
  三人果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犯罪分子。经此巨变,竟也很快镇定下来。随后各自弯腰从座位底下抽出了木棍、钢管,推门下车。
  时欢估计应该是来了自己人,顿时热泪盈眶,惊喜交加。可似乎己方也只来了一个人,恐怕势单力薄也会吃亏,一时间又无比担心。
  她眼见着这伙人贩子下了车,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力,竟摸索着触碰到把手,打开了自己这侧的车门,后背着地滚落车外。
  汽车的尾灯还亮着,将漆黑的路上照出一些光亮。
  而光亮的尽头,一道人影从地上站起,缓缓步向了这边。
  时欢侧趴在地上,努力地抬头想要看清这位天神般的救星究竟是谁。她只觉得那人的身形步伐很熟悉,然后随着那人面容渐渐显现,她整颗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惊诧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竟然是……乔永诚!
情蜜如贱

情蜜如贱

作者:花时玖类型:现情状态:已完结

她,户籍所小警花,误惹一只大尾巴狼,从此生活变成八点档泡沫剧!他阻碍她的追爱之路,欺负她、玩弄她,后竟然还想扑倒她?!乔永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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