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愤怒地反驳：“即便是苦涩的果实，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他们成婚之初，男人便百般不愿，因此只是草草地领了结婚证，并未举办婚宴。
其实这些年，他多次提出分手，但都被她拒绝，此事便一直拖延至今。
然而现在，他似乎已下定决心。从老宅出来后，他们一路沉默，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
她开口道：“小时候，我爸爸特别喜欢你，总夸你聪明、懂事，就像是现实版的‘别人家的孩子’。”
“每次你去我家，我爸爸都会送你礼物，球赛门票、天文望远镜，还有各种书籍……”她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嫉妒得要命，甚至一度以为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她娓娓道来，男人与她并肩而行，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男人的兴趣，你们女人不懂。叔叔人太好了，可惜天妒英才。”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也是有心的？”
这话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他不悦地皱起眉头：“我们不合适，并不代表这二十年来我看你不顺眼。”
此时外面开始下起小雨，他伸出手掌，雨水滴落在手心，眼中闪过一丝惆怅：“你一直不愿意离婚，到底在坚持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最后一次吧，陪我去看看我妈妈，回来后我就签离婚协议。”
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的精神状态一直不佳，后来便住进了疗养院。丈夫凝视了她好几秒，没想到在这平淡无奇的雨夜，她突然松了口。
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停顿了好几秒后，才回答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他们一同前往疗养院。她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从远处看，他们郎才女貌，宛如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路灯昏黄。她试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而他并没有躲闪。
汽车在平稳地行驶着，她嗅到他西装外套上淡淡的烟味。
“离婚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她问道。
他没有回答，呼吸似乎比平时更加粗重。
“别误会，”她自言自语地解释，“我只是怀念十年前的日子，那时我们可以紧紧依偎在一起看夕阳、看星空。如果你和秦小姐结婚的话，不要给我发请柬了。”
她又轻声道：“但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能让你爱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