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边吃豆花时候，碰上了读书时的死对头。
「穆班长，早餐就只吃这个？」
庄珍妮笑得夸张：「要不我请你去吃点……好的？」
我觉得吵，站起身想要走。
她貌似还有话要说，拦住了路。
「那么没礼貌，亏你还是学霸，书都白读了！」
说完，不经意地摸摸手上的爱马仕包。
「诶，会读书好像也没什么用，啊哈？」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全身的运动装，明白了她的自信来源。
没人会跟一只聒噪的知了计较，我错开身不想搭理她。
身边却传来个清脆的声音。
「您好，我们想邀请您参加一档直播真人秀，有机会获得 100 万喔！」
拿着麦克风的女孩很激动，忽闪着大眼睛望着我像是在期待什么。
没等我开口，庄珍妮就在旁边笑得猖狂。
「穆思念，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就是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那么多人，偏偏找到你，你真要自我反省一下。如果真是落魄得不行，你尽管开口，我想全班同学都会乐意帮你的，我们的好班长……」
最后字的尾音，她故意拖得很长。
我想起高三那年，她带着人把我堵在厕所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口吻。
「穆思念，以后见到我们就要跑快点呀，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喔。」
她向来看不起我。
当时精英班多是靠关系进来的同学，而我一个穷孩子偏偏坐在他们身边。
班主任因我成绩好让我做班长，美名其曰，督促同学进步。
这群少爷千金人模人样的，表面对老师虔诚恭敬，背地里却是不服气我，三番五次找我碴。
新闻里那些被霸凌的人是走运的，至少有人为他们伸张正义。
更多类似我这样的，无人问津，只能独自承担欺辱，默默挺过那漫长的时间。
而庄珍妮这个神经病，相对于别人，她对我好像有更大的敌意。
我一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大眼睛女孩没看出我的冷清。她上前一步，把摄像头怼在我面前，让我做自我介绍。
庄珍妮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看戏。
我不耐烦地推开摄像头：「没兴趣。」
拔腿就要走。
这时，手机响了。
刺耳的谩骂声传了出来，「你这个败家玩意，100 万啊，你都不要，你脑子是有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