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听了我的话惊得连哭都忘记了,偏生我又补了一句:
「上位坐着的想必是祖母,接我回来的是爹爹,不知道你是在诅咒谁?」
「我没有,瑾瑜不敢!」
宋瑾瑜忙抹了脸上的眼泪,只留那通红的眼眶也足够惹人怜惜。
比如站在一旁的陆承安,几步走到她跟前将人扶起来:
「瑾瑜并无此意,言语伤人更甚,还望姑娘慎言!」
我看都懒得看他:
「你是何人?」
在我身后不作声的宋相这才上前介绍:
「这是平阳侯长子陆承安。」
我不屑道。
「别家之事肆意开口干涉,看来平阳侯府的教养也不怎么样!」
陆承安面露怒色,正要开口辩驳,却听上方坐着的老夫人笑了:
「这丫头说得没错,老身尚在,我宋府的家事还不必劳烦小侯爷多嘴!」
陆承安面色难堪:
「我与瑾瑜有婚约在身,我于相府而言应当不算是外人。」
我挑眉,这小侯爷脸皮果真是一如既往的厚!
老夫人摆摆手:
「莫说你们还未成婚,就是这婚约作不作数还要从头再议,当初与平阳侯府约定的可不是瑾瑜,而是相府的千金!」
此话一出,不仅陆承安,宋瑾瑜的脸也白了一片,她抽了抽鼻子:
「祖母莫要动气,都是孙女不对,是我占了妹妹的身份,害得她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是我的错。如今妹妹回来,哪怕要我为奴为仆我都认,只求妹妹能够消气,不要将我赶出宋家。」
陆承安心疼至极:
「瑾瑜这不是你的错……」
「好啊!」
我懒得理会傻子,冲着宋瑾瑜灿烂一笑:
「那你先跪在地上扇自己一百个嘴巴,然后换了婢女的衣服去后院负责倒夜香如何?」
宋瑾瑜还没反应过来,陆承安先开口:
「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又如何?」
我走到宋瑾瑜跟前,抬起她的下巴:
「当年是你生母换了我们的身份,你占了我的位置十五年,你享荣华富贵我却要上街乞讨被人打骂,让你受点苦不应该吗?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以为你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吧?」
此话一出,厅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宋瑾瑜。
我嗤笑一声,用力一甩她便跌在地上:
「你也不必担心,你那生母已经死了,若要找人对质只怕你要亲自去求阎王爷了!」
宋瑾瑜抓着衣裙的手青筋分明,她咬了咬牙,抬头看我:
「敢问一句,她是如何死的?」
「我杀的。」
我说得云淡风轻:
「我给她下了药,把她绑起来等着她醒,用切菜的刀割断了她的手筋脚筋。那刀钝得很,我足足割了一个时辰呢。她叫喊得厉害,疼得冒汗,一身血腥味难闻得紧,我就把她丢到了城外的土地庙里,当天晚上就没气了。」
宋瑾瑜隐忍着听完竟然还掉了两滴泪水,陆承安又要多嘴,我瞥了他一眼:
「若是当时用的是小侯爷身上的这把刀,或许那老娼妇就不必受这些苦了!」
小侯爷闭嘴了。
上方的老夫人看我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亲切:
「怀安也知道此事?」
一直在旁边装隐形人的宋相被点名,脸难看得像是吃了粪:
「儿子去的时候正撞见她把那老妇丢出去。」
「哦?场面如何?」
「有些血腥。」
「她可有帮手?」
「没有。」
「可有畏惧?」
「没有。」
「好!」
老夫人一拍桌子:
「这才是我宋家的女儿,够狠心,好胆色,不像那些整日里哀哀凄凄装模作样的东西!」
说谁谁心里明白,刚被定义了的东西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瑾瑜!」
陆承安急了,将人打横抱起:
「老夫人,宋相,我不管谁是宋府千金,我认定的妻子只有瑾瑜,我娶的人也只会是她!」
说完,他抱着宋瑾瑜转身离开。
宋相有点尴尬,他少有这样被下面子的时候。
我冷哼一声:
「这人不仅家教不好,还太过自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不成?我这人啊,最烦这种看似正义凛然实则蠢钝如猪的装逼怪。老头,你若坚持你就自己嫁给他去,虽然有可能是个被用过的,但好歹你大了他将近二十岁,不吃亏!」
还未走远的陆承安脚下顿了一步,差点没直接把宋瑾瑜丢出去!
宋相:「……」
这是吃不吃亏的事吗?
倒是老夫人笑得十分开怀,伸手招我过去:
「你这丫头倒是十分有趣,不愧是我的亲孙女!」
我乖巧走到她跟前。
「瘦了些。」
老夫人摸了摸我的脸:
「在外这么多年,叫什么名字?」
「财花。」
「啥玩意?」
我很认真地给她解释:
「因为我爱财,长得跟一朵花一样,所以叫财花。」
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向宋相,宋相痛苦点头,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
「你既然回来了,这名字也要改,不如就叫微澜如何?宋微澜?」
三个字在唇边过了一遍,我笑着看向老夫人:
「我听祖母的。」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拉着我的手笑成了一朵花:
「已经让人给你收拾了院子,祖母送你过去,正好路上你给我详细讲讲你是如何了结了那坏老妇的!」
我:「……」
这祖母有点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