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响了第十二声,我和陆企的结婚纪念日在我一个人的庆祝下过去了。
我吐了口气,冷静地将一桌子冷掉的饭菜打包放进冰箱。
安慰自己陆企只是太忙了,并不是有意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打开置顶聊天,和陆企的对话还停留在我的提醒。
【记得早点回来啊,今天可是我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知道了。】
而后十余条,都是我的催促、询问。
可另一头,毫无回应。
朋友圈有了新动态,是陆企的兄弟发了一张照片。
刷新的那一秒,我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照片中陆企端着酒杯,眼神迷离,怀中依偎着一个娇小女孩。
陆企是京圈响当当的太子爷,早年间喝酒、泡吧、飙车、打架样样精通,可唯独有一样他不沾——女人。
众人笑话他,他只大摇大摆地倒在沙发上,将手机屏幕摁亮,骄傲至极:「看见没,这我老婆。」
再后来,我们结婚,他渐渐沉稳,学着接手家里的生意,我以为他会是我最好的归宿,没想到男人终归是一样的。
我打车去了他们所在的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混合着五颜六色几乎闪瞎人眼的灯光,几度令我生理性干呕。
我按下胃中不适,攥紧手中的解酒药,一间一间包厢找了过去。
好在足够幸运,很快在转角处的包厢找到了陆企。
开门的一瞬,我听到陆企兄弟醉意醺醺的笑声,「陆哥,你这么好的条件干嘛和一个被***过的女人结婚,多膈应。」
「是啊,不脏吗?」
我瞳孔骤缩,呼吸一滞,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冰冻僵硬。
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了。
京圈太子爷的妻子,在结婚当天失踪,翌日赤身裸体,浑身暧昧伤痕被放在了公司门口。
那年新闻轰动一时。
我脚下一软,可怖的记忆撕开缺口汹涌袭来,心脏一下跳得比一下重。
那是我一辈子的阴影,却成了陆企兄弟口中的笑料。
陆企呢?!
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陆企怎么想!
我看向沙发上的陆企,照片中的女孩没了身影。
他摇晃着酒杯,薄唇轻启,吐出一串冰冷的字眼:
「恶心至极。」
包厢里迸发出一阵狂笑,气氛被推向***,恍惚中陆企吻向一个女孩,缠绵不休。
旁边的男人欢呼雀跃:「这种干干净净的女孩才配得上我们陆哥。」
我阖上包厢门,半晌轻声笑了。
所以,结婚三年来,他从未碰我。
原来是嫌我脏啊。
可当时,明明是他不肯离婚,是他口口声声说不是我的错,是他坚定不移说会爱我一辈子,求我不要离开他。
没想到,时间于我是抚平伤疤的良药,于陆企却是磨去滤镜的锉刀。